制服系列之我的机长男友
1
飞机稳稳地降落在停机坪上,乘客们拥挤着走出机舱,仿佛一刻钟都不想在里面待着。
舒舒却不慌不忙,走在人群的最后,还一步三回头。
到廊桥时,舒舒停顿了会儿,打开手机镜头,对准后方,被工作人员催促道:“走啊,干什么呢?”
“啊?我等人。”舒舒回道。
“等谁?”工作人员鹰凖似的眸子,紧盯她的手机。
“等……等机长,我跟他很熟。”舒舒理直气壮地撒着谎。
工作人员狐疑地打量她,一身亮色针织衫,配短裙,典型的网红打扮,嘴唇努了努,没再多问。
过了十分钟,有行李轮掠过地面的声音出现,舒舒抬头,一排亮丽的蓝色制服依次走过廊桥,为首的那位,便是本次航班的机长,姜牧归。
因为长得像宋仲基,之前被邀请上过某台综艺节目,一炮而红。舒舒早就打听清楚他平日工作的航班路线,也得知他今日没有别的飞行任务了。
舒舒跟抖音上的粉丝打赌,如果自己能成功套路到他,就每人往她的微信账号里转账一百块。
“帅哥,帅哥,你东西掉了。”舒舒小跑着跟上去,喊道。
姜牧归头也不回,边走边说:“我女朋友没掉,谢谢。”
居然是同道中人,深谙套路。抖友相见,分外惊喜。
舒舒握着手机,决定加大力度,“帅哥,帅哥,我东西掉了,可以帮我捡一下吗?”
姜牧归终于顿住脚步,他近在咫尺的脸面无表情,舒舒心跳如鼓擂。
“我的魂掉了,你可以帮我捡一下吗?”她怯怯地望着他,小声地问。
廊桥上听到这话的空乘们纷纷取笑起她,姜牧归的唇角终于也忍不住抽了一抽。
“我真是服你了。”他低声道。
他的声音特别好听,低哑的,带着一丝丝蛊惑,仿佛一个巨大的温柔怀抱,从身后紧紧地包裹住自己。
“那……那我算是撩成功了吗?”舒舒又问。
姜牧归略微低了低头,有些无奈地冲她说:“走吧,廊桥快关闭了。”
舒舒冲镜头前比了一个“Yes”,边上传视频,边紧跟姜牧归身后。
忽然,廊桥下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,舒舒愣住,紧接着,她脚下一塌,整个人身体直往下掉。
“啊!”她发出尖叫。
姜牧归离她越来越远,她什么都抓不住,绝望得一直往下坠,似乎要坠入望不见底的深渊。
“啊!”舒舒从床上坐起,衣领全湿。
原来是做梦了。
她打开手机,看了下时间。2018年4月3日,凌晨5:30,这是姜牧归离开她的第三十七天,也是A市开往肯尼亚EU162航班失联的第三十七天。他音信全无,她痛不欲生。她总是做着这样下坠的梦,他往下坠落时,是否跟她一样绝望呢?
转念一想,舒舒又自欺欺人地抱着那么一丝期望,万一他能归来呢?
不能确定坠机的地点,没有找到飞机遗骸,他便还活着。
2
一个半月前。
舒舒迷恋上了“撩机长”这件小事。粉丝们大多愿赌服输,哗啦啦将钱打给她,让她体验了把一本万利的滋味。
舒舒收买了自己在机场工作的同学,搞到了姜机长的工作日程表。姜牧归飞国际航线,A市到肯尼亚内罗毕,每飞四天休息四十八小时。
这一天的这一刻,刚好是姜牧归落地的时间。
“你又来?”保安大叔已经对舒舒眼熟,且保持高度警惕。
“我来看我男朋友,不可以吗?”舒舒厚着脸皮说。
“谁是你男朋友?姜机长?那你让他出来接你。”保安大叔斜着眼道。
“这多麻烦呀,他刚落地,一定很累,我给他煲了汤,大叔一会儿你也尝尝。”舒舒讨好似的,将刚刚外卖打包的冬瓜筒骨汤,换了个保温饭盒,拎到保安面前。
香气扑鼻,但保安没那么容易上当。
“我跟他很熟的,真的。”舒舒急了。
“那你打电话给他。”保安气定神闲。
舒舒撇了撇嘴角,酝酿了三秒情绪,瞬间挤出了几滴眼泪。
“他拉黑了我,因为我怀疑他跟一个空姐有私情,说了他几句。可我是真的喜欢他呀,所以不管他做错了什么,我都原谅他。”
声音期期艾艾,姿态我见犹怜,保安瞬间心软,放她入休息室。
休息室内没有人,只听见水流声。有氤氲的水雾气自卫生间传出,舒舒踮脚走近,还未来得及推门,便有人走出,差点与她撞满怀。
姜牧归身材修长,精壮的肌肉上挂着还未擦干的水珠,每一寸似乎都蕴藏着爆发式的力量。他周身只有下半身裹了一圈白色浴巾,松松塌塌地系在腰间,仿佛轻轻一拉就会掉。
“口水不要掉在地毯上,很难洗。”姜牧归唇角微微一勾,调侃她道。
舒舒咽了咽喉咙,小声道:“你看见我,似乎一点都不惊讶。”
“你这样的姑娘,我一个月大约要见到十来个,再加有些小聪明,门外的保安肯定不是你的对手。”姜牧归擦了擦头发,不以为意道。
“我跟她们不一样……我比较……”舒舒摸出手机,打开抖音页面,想偷拍他的肌肉,却被姜牧归的大手抽掉手机。
“比较什么?”他走至她面前,弯下腰,好看的脸近在咫尺。
“比较……”舒舒莞尔甜笑道,“比较好看。”
姜牧归怔住,随即一笑,“你倒是自信。”
舒舒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机,打开保温饭盒,“喝汤吗?”
“不喝。”姜牧归直接拒绝。
“你怕了?那我先喝一口,给你试毒。”舒舒拿出汤勺,舀了一口,用夸张的姿态喝下,还不停咂嘴。
“你看,没有迷幻剂。”舒舒真诚地说。
“我才不会跟你间接接吻,还是……带着味精味道。”姜牧归嫌弃地瞥了她一眼。
舒舒被这个眼神击退,瞬间有些颓靡,“好吧,坑蒙拐骗对你一点用没有。”
“请我吃饭吗?”姜牧归穿上衣服,突然说。
“嗯?”舒舒一怔。
“你因为跟我搭讪,才上了抖音热门,还赚了很多钱,不应该请我吃饭吗?”姜牧归眉头一扬。
“好啊,吃什么都行。”舒舒爽快地应下。
二人走至门口,舒舒忽然问道:“你为什么态度转变得这么快?刚刚不是还很嫌弃?”
“因为……你比较好看啊。”姜牧归轻描淡写道。
往后的日子,舒舒每次回忆起姜牧归说这句话时的神情,总是脸红心跳。
命运幽默,让自己与他以玩笑的方式相遇,却那么认真地开始了交集。像是依附于栅栏上的藤蔓,扭曲着,缠绕着,以各种形态,形成束结,不肯放手。
3
好看的姜牧归和好看的舒舒,成了抖音首页日常秀恩爱,秀得最受欢迎的一对。
舒舒古灵精怪,脑子里总有很多创新的梗,而姜牧归永远不按套路出牌,屡次打破她的梗,效果却出乎意料得好。
例如——
“小哥哥,小哥哥,你手中的饮料在哪里买的呀?”
“门外小店。”
“支付宝还是微信支付的呀?”
“微信。”
“二维码可以借我扫一下么?”
姜牧归羞涩一笑,伸出手机向着镜头,舒舒拿出手机一扫,却是付款二维码。
诸如此类的短视频,囊括了他们在一起甜蜜的点滴。
这一日,舒舒又偷偷摸摸去找他,轻车熟路地来到休息室门外,却隐约听见里面发出的争吵声。
“你这样不务正业,造成的影响很差。你天天拍视频,还有精力好好工作吗?飞行时长那么久,问题都推给我?”一个男人不满地说道。
“我拍视频,是在休息日,陪我女朋友而已。那一天让你帮忙,是身体不适。”这是姜牧归的声音。
“你要不是把精力分散到其他事情上去,怎么会身体不适?我也很忙的……”男人恼怒道,顿了顿,又有些底气不足地说,“我是为你好,你是我们航空公司最有前途的机长,别整天跟这些网红混在一起。”
听到这话,舒舒有些黯然失神,却听姜牧归淡淡地回了一句,“你到底是为我好,还是妒忌江菲乘务长喜欢的人是我?”
因为听到了了不得的八卦,舒舒一激动,脚下发出声响,惊动屋内人。尴尬之下,舒舒只得装作大大方方地推门入内。
舒舒记忆力极佳,跟姜牧归站在一起的男人,她在值班表上见过,也是一名机长,叫章恺。他面容略显苍老疲惫,没有姜牧归一半的鲜嫩可口。
男人看见舒舒,冷哼一声,摔门而去。
“B组的,跟我一起执飞过。”姜牧归耸了耸肩。
“对不起,给你带来困扰了。”舒舒撇了撇嘴角。
“没关系,我喜欢你这个困扰。”姜牧归笑了笑,答得很是轻巧。
“因为我好看吗?”舒舒又问。
“是啊。”姜牧归从不吝啬在皮囊上夸她。
“那……我跟江菲乘务长,谁好看?”舒舒话题一转。
姜牧归愣了愣,凝视着她的眼眸里出现一丝促狭,片刻后却无比认真地说道:“如果没有你的出现,我的生活中,最大的波折大概就是飞机遇上气流后的颠簸了,特别无趣。所以你不光光是好看,还很有趣,充实了我的生活。”
舒舒很满意这个回答,看来,姜机长的求生欲也很强,和网络上那些遭女友刁难的千千万万的男人一样。
舒舒垫脚走过去,抱住姜牧归的脖子,撒娇道:“那我也想充实生活……我可以进驾驶舱参观一下吗?”
“不可以。”意料之中的拒绝。
“真的不可以吗?”舒舒可怜兮兮地望着他。
“理论上不可以。”姜牧归叹了口气,语气软了下来,“那……不可以带任何拍摄仪器进去拍,这件事很严肃。喂,我认真的,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。”
舒舒在他嘴边印下一个浅浅的吻,轻声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回到家后,舒舒买了一张机票,2018年2月25日,A城飞内罗毕。
4
飞机进入平流层,舒舒刚找到一个舒适的角度,打算睡觉,却有空乘走来通知她,因为经济舱超售的缘故,她获得了免费升舱的资格。
舒舒内心窃喜,表面却一副很见过市面的模样,神色淡淡地将自己的行李带去头等舱。
头等舱内只做了三两名客人,舒舒挑了最前排的位置坐下,因为这里离姜牧归最近。
过了十几分钟,空乘推着餐车过来询问她吃什么。舒舒见旁边的客人选的牛尾汤、菠萝饭,色香味俱全,自己便点名来一份一样的。
空乘却微微一笑,道:“小姐,你是免费升舱的客人,所以吃食依旧是经济舱标准,牛肉饭和鸡肉饭,你要哪个?”
四周传来几不可闻的嗤笑声,舒舒恼羞成怒,抬起下巴,清高道:“谢谢,我不饿。”
空乘微微一笑,随即走开。
舒舒上卫生间时,听到几个空乘在取笑自己,“看她那样子,头等舱都买不起,还打肿脸充胖子。姜机长凭什么喜欢她呀,真是。”
“就是,论容貌,也没有菲姐好看哪。”
舒舒一怔,原来,刚刚通知自己升舱的空乘便是传说中的江菲乘务长,暗恋姜牧归的姑娘。
在情敌面前丢脸,舒舒真正感到不舒服。
“应该就是玩玩吧,真的喜欢她,姜机长怎么还答应去我们举办的睡衣派对了呢?”江菲的声音夹杂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挑衅。
舒舒憋着一肚子气,回到座位。
晚间十点左右,飞机上的旅客大多进入梦乡。姜牧归从驾驶舱走出,一眼看见斜倚在座位上的舒舒,她身边刚好有空位,他过去坐下。
刚刚的事儿,他听几个空乘议论过了,她一定还没吃晚餐。姜牧归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牛肉干和一盒糖果,悄悄递给舒舒。
舒舒并不接。
“嗯?肚子不饿?”姜牧归撕开包装袋,递到她怀里。
舒舒却赌气似的将零食放在一边。
“你怎么了?”姜牧归小声地问。
“明知故问。”舒舒嘀咕一声,起身又往洗手间方向走去。
姜牧归紧跟其后,在舒舒打算关门的一瞬间,姜牧归侧身挤了进去,然后迅速反锁门。
“你干什么?”舒舒瞪着他,有些震惊他的举动。
“你要是想让所有人知道,你跟机长一起待在卫生间的桃色新闻,你就尽管大声喊。”姜牧归将她堵在角落,低声道。
舒舒确实害怕,尤其那几个空乘看到这一幕,话不知道得传得多么难听。
她闭了嘴,和姜牧归对视几秒之后,莫名红了脸,小声道:“听说……你要去参加她们的睡衣派对?”
“变相的公司员工聚会,我应付一下就走。”姜牧归说道。
“哦。”舒舒回道。
“你以为是什么?”姜牧归眼底浮现一丝隐晦的暗潮,唇角扬起一个玩味的弧度,他一手撑在墙上,脸愈来愈靠近舒舒。
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,酥酥麻麻的。
舒舒心跳不已,“没……没什么……”
她蹲下身,试图从姜牧归的臂膀下溜走,却被他一把拎了回来。
“你去哪儿?像只不听话的野猫。”姜牧归的咬音极其魅惑。
舒舒眼看着他的嘴唇愈来愈近,她轻轻闭上眼睛。
如果啊,时间可以停在这里就好了。狭小的空间,像一座孤岛,只有他和她,亲密无间,相见甚欢。
忽然之间,地动山摇。
“怎么了?”舒舒睁开眼,惊慌失措。
“遇上气流了,别怕。”姜牧归握住她的手,另一只手将她揽入怀中,给她安全的依靠。
飞机颠簸得越来越厉害,广播中也没有传来惯常的,空乘告知乘客系好安全带的声音,姜牧归紧皱眉头,觉得这一次,非比寻常。
飞机上,乘客应该都从梦中惊醒,大呼小叫,叫得人心惶惶。
“你抓紧扶手,我出去看一下。”姜牧归说。
话还未说完,飞机开始笔直下坠,接着是一次巨大的撞击。舒舒再也没了别的意识。
5
舒舒从梦中惊醒,她双手和肩都在不停颤抖。她使劲儿晃了晃脑袋,才走出那令人惊慌的画面。
自己又做噩梦了,梦中是一些零碎的片段,美好的开场,坠机的结局。要么是姜牧归赴死,要么是自己与他一起赴死。
模模糊糊,仿佛是局中局,梦中梦,一场做下来,很疲惫。手心冒出的汗,提醒着舒舒,这场梦有多真实。
舒舒将遮阳板掀起,外面是无边无际的黑夜。不知为什么,她脑子里出现电影《死神来了》的画面。
如果那场梦,不是普通的梦,而是一场预示呢?舒舒拼命摇头,自己又胡思乱想了。
心下烦躁,舒舒跨出座位,想偷偷去找姜牧归,顺利地走到驾驶舱前,透过门的缝隙,却又依稀觉得里面那人的背影轮廓陌生又熟悉。
这不是姜牧归。他人不在驾驶舱,会在哪里呢?
舒舒的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“小姐,这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,快回座位。”
舒舒一回头,对她说话的是江菲。这个女人身材高挑,容貌娇艳,对人说话时,眉头上挑,一副不屑的模样。
“我来这儿找我男朋友,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舒舒不客气地回怼道。
“你男朋友?”江菲露出夸张的嘲笑表情,“你有几个男朋友?”
她是在妒忌自己,一定是。
舒舒不想跟她争吵,斜视了她一眼,便转身回到座位。
前一天,舒舒是与姜牧归一起度过的。两个人包了一辆车,驶入大草原深处。虽然这个季节,看不到动物大迁徙,却能看到动物们最宁静的生活日常。草原上,车子与游客都很少,无人惊扰它们。珍稀的鸟类也很活跃地出现在视野中。
天气闷热,舒舒倚靠在姜牧归的肩上,他单手扶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给她遮阳、扇风,舒舒想着,如果日子能够一直这么下去,那该多好。
从回忆中醒来,舒舒看见驾驶舱有人走出,是一副陌生得从没见过的面孔。
舒舒记得,长线国际航班,一般都由两组人员执飞,可这副面孔的主人,并不是惯常和姜牧归搭配的机长。
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个问题,舒舒就感觉到飞机剧烈的颠簸,行李架上的箱包开始纷纷往下落,砸中乘客。
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,鼻腔中弥漫过血腥的、令人作呕的气味,耳中被巨大的轰鸣声和尖叫声淹没。
世界在笔直下坠。
舒舒失去意识前,脑海中的最后一幕是,姜牧归抱着她,说等六月来临时,还要带她来这里,一起看动物大迁徙。
原来,关于坠机的所有梦魇,预示的结局,不是他,而是舒舒自己哪。
另一边,姜牧归从飞机上下来,刚得知舒舒居然买错机票,买了自己执飞航班的前一个班次。
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是,铺天盖地的实时新闻报道,这个航班失联。
6
内罗毕开往A市EU174航班,在失联三十七天后,被寻到黑匣子。
它记录了飞机失事前,机舱内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A组机长余勇与B组机长章恺发生口角冲突,余勇进入头等舱休息时,身患抑郁症许久的章恺一时激愤,关掉自动导航系统,撞向山腰,飞机坠毁,全机一百七十九人全部遇难。
姜牧归总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很突然,且不真实。
舒舒抱着自己的脖子,冲自己撒娇,似乎还是昨天的事。
他的抖音页面上,只关注了她一个人,她的音容笑貌,永远鲜活明朗,只要点进去,便能观看,只是,更新视频频繁的她,却再也不会更新了。
——“小哥哥,我的魂掉了,你可以帮我捡一下吗?”
——“小哥哥,我能扫一下你的二维码吗?”
——“小哥哥,算命的有说过你命中犯桃花吗?那么巧,我的名字就叫桃花。”
“真是个傻子。”姜牧归低声道了一句,仍旧是宠溺的语气。
他用手指拼命在每一个视频上点着爱心,那个鲜活明朗的女孩,却再也无法出现在他眼前了。
姜牧归不管不顾地去了飞机坠落的山脉,捡了飞机的一小块残骸,当做吊坠,一直戴在身上。这块残骸,是跟她有关的最后一件纪念品。
一个忽然闯入你生命中的人,在你最爱她的时候骤然离开,就像是在你心上刺了最致命的一刀,这个伤口永远无法痊愈。
病了整整一个月后,姜牧归重新执飞。
飞机落地时,走过廊桥,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追了上来,边追边喊:“小哥哥,小哥哥,你有东西掉了。”
姜牧归猛地回头,是一张清丽却陌生的面孔,姜牧归有些微微失神。
“小哥哥,小哥哥……”女孩伸出手,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你这样,我很尴尬耶。”
“没事儿,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。”姜牧归笑了笑,然后再也没有理会女孩,大步朝前走去。
这世上的套路千千万,尽数相同,却真的有一个人曾走入过你的心。自她走后,世界再无波澜。
编者注:本文为#非正常死亡#主题小说征文作品。
作者有话要说:下一篇写警察啦,是一篇齁甜齁甜的文。